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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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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16章
      唐袅衣垂头,手指攥住膝盖上的裙摆,不敢看他的眼睛,耳尖有些发红,微不可见地颔了颔首。
      这些话总是会从口中下意识地说出去,哪怕她有碍也会惯性说无碍,每次还都不能再改口,只能尴尬的自己认下。
      唐袅衣郁闷地听见他转身去拿药
      依譁
      ,悄悄地抬起头看过去。
      青年立在沉重的书架前,取下摆放在上面的木匣子,雪白的广袖露出惨白的手,骨骼分明,手指修长,手臂上还有刚才用刀插出的伤。
      唐袅衣转过头,看见了对面蒲垫上随意放在地上的雕刻小刀,上面还染着血。
      刚才她来时正巧看见他在用这把小刀自残。
      唐袅衣探起身子撑在桌案上,用力将那柄刀拂到桌子底下。
      确定看不见了,她悄然松口气。
      “在找什么?”
      头顶传来季则尘清淡的嗓音。
      唐袅衣立即坐回原位,转头无辜地看着他,摇头:“没有,我看看下面的人,能不能看见楼上。”
      坐在落地琉璃窗前,很容易被人看见。
      她眼含忧虑地瞥向下方,神色带着害怕被人发现的坐立不安。
      季则尘提着木匣子,视线略过被拂到角落的小刀,唇微扬。
      当真像赤貂,心虚或是害怕惩罚时,就喜将那些东西藏深处。
      他没在意地跟着看向身旁的窗,端坐在她的对面,屈指叩了墙面的机关。
      唐袅衣听见声音看过去。
      季则尘解释:“特殊材质的琉璃,现在外面看不见了。”
      闻言,唐袅衣又看向窗,虽然没发现什么不同,眼中还是泄出惊奇。
      世上还有这种的琉璃,还能决定外面能不能看见。
      季则尘观她眼中的好奇,打开木匣,拿出里面的药瓶,整齐地摆放在桌上。
      他对她招手:“靠过来些。”
      见他的姿势似是想帮她上药,唐袅衣本来想说自己可以来,但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一面镜子。
      她转头又见他看自己的眼神,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。
      像是对一只初来乍到还认生的狸奴,怕惊到小可怜,所以哪怕他从眸中溢出的喜爱,心如猫爪般想触碰,想摆弄,却又矜持地等狸奴主动上前亲近。
      见她迟迟犹豫地盯着面前的药瓶,季则尘似不解地顺着她的目光,看向这些外表如出一辙的药瓶。
      猜想她或许也产生了好奇,想要碰。
      但他不想让她去碰这些东西,因为可能会顽皮地用爪子,装作不经意地抚在地上,在他生气之前,就蹲在面前无辜地眨着眼眸,发出讨好的叫声。
      甚至还会用尾巴蹭他的手,以此换取怜悯,从而不被责备。
      他不想再养一只调皮的,所以屈起修长的手指叩在桌面上,唤醒她的目光。
      语气温柔又毋庸置疑:“坐过来,我给你上药。”
      唐袅衣听见他略含强势的腔调,察觉到他似有些不悦了,想起刚才他的恐怖,捉起裙摆蓦然移坐在他的身边。
      季则尘轻敛眼睫,淡淡的阴影洒在在玉瓷面上,虽略显病容的苍白,依旧温慈出尘,是世间难得的仁慈皮相。
      她乖乖地垂着脖颈,露出伤口。
      青年跪在面前,上身微立,神情专注地用手腕的红绳束发,淡淡的香雪兰初染衣襟。
      清瘦的手由前拨开披散在后颈的长发,冰凉的指尖轻按在凸出的短骨上,宛如屋檐落下了一滴雨在皮肤上。
      从未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,与他这样接触过,唐袅衣脸上升起起热气。
      她忍不住偷偷掀开眸,视线落在近在眼前的脖颈上,被吸引得难以移开目光,胸腔的心跳有种欲从喉咙里钻出来的悸颤。
      他的脖颈很有美态,透白的皮肤还能窥见浅薄的筋,衣襟紧紧地裹住的喉结上下滚动,透出不可侵的禁欲。
      她的视线不自觉地黏在上面,有种口干舌燥地轻吞咽。
      季则尘束完她散在身后的长发,往前倾身,看着侧后颈的齿印,用指尖拂过破皮。
      语气含着歉意:“抱歉。”
      唐袅衣霎时回神,摇头。
      他没再多说什么,旋身拿起玉瓶挑开瓶盖,用净手后指尖勾起瓶中的乳白药液。
      他凝望着她垂下的泛红容颜:“不会留下伤疤的。”
      温柔得让人情不自禁地相信他的话。
      唐袅衣矮下头,坐得端正,脑子陷在温柔中已是一片空白,哪还顾得上是否会留疤。
      季则尘见她如此乖顺地主动靠过来,眸中微压出一丝笑意,手指按在伤口周围。
      她轻嘶一声。
      他停下手,抬眸问:“可是按疼了?”
      唐袅衣咬着下唇,对他点点头:“有点。”
      “那我轻点。”他莞尔勾唇,温和无害。
      青年真的很温慈,脾性也甚好,不仅柔了手上动作,还怕她生疼,语气温柔地转移她的注意。
      “若是你想解除的蛊能控制我,你还愿意解吗?”
      唐袅衣点头:“想解。”
      季则尘长睫下敛,神色扑朔迷离,看不清。
      这种蛊能利用他,能掌握他,如同拴了一条听话的狗。
      无数人都想将他拴在手上当看家犬,她却不想。
      他问:“为何?”
      见他问起,唐袅衣自然不能实话实说,如此直白地问,她敢这样想,也不敢这样应答。